盖棺未定论,历史由评说
难以忘怀的记忆—— 追忆三次拜访***
人这一辈子,打交道***多的还是人。有的人经常见面,却形同陌路;有的人初次见面,就一见如故。有的人打过交道,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和岁月的增长,逐渐淡出记忆;有的人虽然短暂相交,却能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,经过岁月的沉淀和时光的磨砺,这种印记会成为时常咀嚼的弥足珍贵的美好回忆。
20年前,我有幸3次登门拜访了曾担任过我国党和国家***高领导职务的***。虽然见面时间短暂,但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这种印象像刀刻一样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,使我终生难忘,并一直成为我***为珍贵、也***为得意的美好回忆。
在今天的中国,年龄在30岁以下的人,很少知道***这个名字。可是,凡经历过文化大***、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,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。因为他是毛泽东主席亲自选定的***人。担任过中共中央主席、国务院总理、中央军委主席等党和国家***高领导职务。在党和国家命运遭受严重危急时刻,他挺身而出,果敢决断,为粉碎“四人帮”反***集团做出重大贡献。后来,由于“两个凡是”的缘故,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中央委员。但他崇高的人格魅力还是令国人称道的。他特殊的经历和特殊的身份使他成为了一名极其特殊的名人,一般人想见到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。
那么,我是怎么见到了他呢?说来,也就是一种机缘。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,我在兴办企业的同时,不忘社会责任,捐助公益事业,惠济乡邻福祉。经过中央及省、市多家新闻媒体报道,一时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名人。再加上我喜欢书画,结交了不少书画界及新闻界的名人朋友。一次在北京,通过朋友介绍,认识了曾任过中国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杨成武同志的秘书余敬意。余敬意已是一位65岁的老人了,他热情、好客、精干、仗义。几次往来,我们俩也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。当他得知我很想见见***时,他说,他和***的秘书很熟,可以联系联系。不久,他就给我打了电话,告知联系好了。不过,***的秘书对他说,华老一般不接见人。当秘书向华老介绍是一位造福乡邻的普通农民时,华老有了兴趣,才同意了。
1998年2月17日。首都北京,天气晴朗,气温虽然有些清冷,但由于我们想见华老的心情急切,所以也并没有感到寒意。下午两点,我们乘坐着余敬意安排的车辆前往华老家赶去。
到了皇城根华老家大门口处。余敬意前往门岗联系。警卫核定了我们的人数,并打电话征得同意后方才放行。进了大门,我们步行了一段路到了秘书办公室。接待我们的是华办的曹秘书和余秘书。两位秘书朴素、家常、说话和气、对人热情。因为约定是下午3点接见,时间还早,我们就和秘书交谈起来。我们打听华老接见人一般会有多长时间?曹秘书说,一般都是15分钟左右,***长也不超过20分钟。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,说:“快3点了,咱们走吧,华老是非常守时的。”他领着我们走进了华老接待厅。接待厅并不大,***多也就30多平米,整洁、简朴、素雅。华老已端坐在沙发上,他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毛泽东主席在飞机上工作的大幅照片。在和华老打招呼后,我捧着一簇散发着馨香的鲜花上前放到了他身边的茶几上。他看了看,和善的面容露出了轻轻的笑意。
坐定后,我首先向他介绍同去的洛阳市政协原副主席梅东魁。
华老亲切地望着梅东魁,微笑着点点头,算是示意。
余敬意指着我向华老介绍说:“这是洛阳市农民企业家宋鸿道,办了很多公益事业,是洛阳市政协常委。”
华老望着我,赞许地点点头。
我们的谈话是从华老询问洛阳贫困山区农民生活怎么样开始的。梅东魁主席作了较为详细地介绍。华老听得很认真,也很仔细。当讲到贫困山区农民生活有所改善时,华老很兴奋,也很动情,说:“好,好,***党员能想到人民群众,能办力所能及的事儿,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
接着,华老说他去年到过洛阳玻璃厂,问起玻璃厂下岗职工多不多?他们的生活怎么样?
梅东魁主席又一一作了如实介绍。当讲到解决职工过冬取暖问题时,华老说:“天气这么冷,取暖问题得认真解决。”他顿了顿,带点忧心的口气说:“我听说东北有的地方没暖气,大人还好办,孩子可怎么办呢?”
从华老的谈话中,我们强烈地感受到:群众的冷暖他时刻挂在心头。
当我们谈到当前社会只注重经济发展,而忽视道德建设,以致于出现一些诚信缺失,坑蒙拐骗事件时。华老严肃地说:“道德缺失可不是小问题,应当引起高度重视。有时候经济受点损失几年就能补回来,社会道德出了问题要修复是需要很长时间的。”说到动情处,华老拿起身边的一份《南方周末》报,不戴眼镜念了起来。望着他的神态,我感到异常惊奇,81岁高龄的他竟耳不聋,眼不花,谈吐自然,思维清晰。
不知不觉,我们谈话已进行了一个半小时。秘书看了看表,想出了一个聪明的办法,打断了我们的谈话,他说:“咱们合个影吧!”
合影,我们求之不得。大家站起身来,这才算是结束了这次谈话。
临走时,华老指着茶几上我们送的鲜花说:“以后不要买这些东西,这都是浪费,钱要用到正经的地方。”
出了客厅,一阵寒风迎面吹来,我们劝他不要送了,但他仍然坚持把我们送出了门外。
说来也怪,当你走近华老时,总感到有一种强大的磁场在紧紧吸引着你。而当你离开他后,还有一种意犹未尽、还想谋面的念想在不时提醒着你。只从我***次见到华老后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还想见他的念想愈加强烈。
华老善良、慈祥、正直、坦荡,人格魅力是令人高山仰止的。这使我产生了想让儿子、孙子也见识见识这位德高望重、令人敬仰的老人。
当年7月,我正好又要赴北京办事儿。就顺便带着儿子、孙子去了。
到北京后,顺利联系上了曹秘书,又如愿以偿地拜访了华老。
我们谈话非常投缘,华老很想了解基层民众的实际情况,我们也很想向他吐露真实的心声。气氛融洽、愉快。
临结束时,我说:“华老,我们祖孙三代想跟你合影。”
华老轻轻笑着点头同意。我连忙拉把椅子让他坐下,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坐。然后看了看孩子才又说:“好,好,这有孩子,我坐下,我坐下。”
他端坐中央,我们站立两旁,幸福地留下了美好的瞬间。
接着,我们前往的人要集体合影。我又拉椅子让华老坐下,他说:“都是平等的,都是平等的。”说啥也不坐,秘书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:“他不会坐的。”我这才把椅子拉过去了。
我们站成一排,满怀喜悦的心情和华老留下了一张值得永久纪念的合影。
华老的接见与勉励,也成了我工作的一种强劲动力。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和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,我投资70余万元给村里兴建了一所小学。因为当时社会响亮地提出,“再穷不能穷教育,再苦不能苦孩子”的口号。一位记者采访我时曾说:“你投资农村教育,就是投资农村的希望和未来。”
在学校即将建成之际,请谁题写校名成了一个难题。我反复考虑,斟酌再三。按说,我认识不少书画名家,请他们题写校名也没有多大问题,但我总感到达不到我想要的规格和高度。思来想去,我还是想请华老给题写校名。因为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,华老的题词曾获得广泛赞誉。“毛主席纪念堂”6个大字的匾额就是他题写的。他的字端庄稳重,自成特色,既有颜体的宽博宏伟,沉雄朴茂,又有柳体的瘦硬坚廷,骨力洞达。被书法界称之为“浑然大气,骨力尽现。”能请华老题写,当然是再理想不过了。可是,一个乡村小学能请得动这么大的人物吗?我一时犹豫不决。不过***后还是强壮斗胆试试看。我和余秘书进行了联系,他说不敢保证能做到,***好让我当面向华老提出。于是,我就匆匆赶到了北京,当面向华老汇报了农村教育的实际情况和投资兴办乡村小学的初衷。华老听后特别高兴并加以赞赏,我就顺势向他提出了题写校名的请求。他沉吟片刻,慢顿顿地说:“我已经两年没摸笔了。不过,这是个任务,这是个任务。”
华老答应了,我激动不已。余秘书对我说:“你放心,写好后我给你寄去。”接着又说:“给学校题写名,你这是***个,回去可一定要把学校办好。”
我连忙点头答应:“好,好,我回去一定要把学校办好。”
回到洛阳不久,就收到了北京《华办》寄来的信封。打开一看,果然是华老题写的“翟泉第二小学”校名,字体遒劲有力,端庄大方,风骨峻拔,雄浑大气。
我拿着华老题写的校名,审视着力透千钧的字体,激动得双手都有点发抖:一个偏僻乡村的小学,能得到华老题写的校名,这是华老对我们翟泉学校的厚爱,也是华老对我们翟泉学校的关怀。这是华老给我们翟泉学校的一份荣誉,也是华老给我们翟泉学校的一种激励。意义非凡,难能可贵。希望,期望,责任,担当……一个题名,就把全部内涵都囊括进去了。
拿着华老题写的校名,我感觉份量特别重,就找了个特别能干的石匠,镌刻在一块特别精美的石板上,庄重地镶嵌在学校的大门框上。
一次,北京一家权威新闻媒体的老总来到翟泉,看到华老题写的校名,惊奇地说:“一个乡村小学能得到华老的题名,难得啊!这种待遇全国也恐怕找不到第二家,可得好好珍惜啊!”
听到这句话,一股热流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……
光阴易逝,岁月如流。转眼拜访华老的事儿已过去20年了。每当想起此事,当时的情景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:华老那高大魁梧的身躯,和蔼可亲的面容,平易近人的态度,体恤民情的情怀都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,以至于成为我20多年来一直难以忘怀、也***乐意回味的美好记忆。
如今,华老已驾鹤仙去,政声人去后,公道在人心。由于几次和他接触,亲身感受过他的人格魅力,所以对社会上关于对他的评价格外关注。我曾看到耿飙撰写的一篇文章,称赞华老“是一位非常善良的老人”。《人民日报》曾刊登一篇纪念***的文章,通栏标题是《***同志一生为民》。为民,是***党的根本宗旨和***高准则。一生为民,是对一个人***党员的***高褒奖,华老享此殊荣实至名归。华老一生有着深厚的爱民情怀,因此,他理所当然地受到人民的深情爱重。
华老,我们真心的爱戴你。
华老,我们真情的怀念你。
洛阳生生乳业有限公司 宋鸿道口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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